水千柔和穆铁殚眼神一缩，齐齐点头道：“正是，牧宗主是如何得知的？”

牧方正没了声音，扶着额头陷入沉思，武神祭比斗刚刚结束那几日，有不少人曾看到这样的黑莲图案出现在各宗武道弟子眉心，一共出现过三次，每次都只有两三息时间，但其中溢出的魔气都可以清楚的察觉到。

这图案涉及的人数众多，其中大部分都分布在震岳宗，形意宗和伏虎门，甚至今日他还听到下面汇报，精武宗也有两个外门弟子眉心曾出现过这样的印记，已经被送往刑堂彻查了。

牧方正忽然有种极为不详的预感，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似乎全都指向天书院和精武宗，只是其中缘由牧方正无从得知，便猜不出幕后之人的目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

“穆夫人，仅凭此就怀疑天书院和十殿冥狱的魔修勾结，恐怕有些难以令人信服吧？况且天书院身为正道三首之一，共同领导天道盟，他们也有密探前往各界秘查一些宗门的事务，或许她看到的天书院弟子正是天书院的密探，只不过事情恰好发生，才引起了你的怀疑。”

牧方正说服不了他自己，所以他不会凭个人感情就相信水千柔所说。

水千柔也曾这样想过，那一段时间她也是这样劝服穆铁殚，可是后来她打听到一件事情，才确定天书院绝对脱不开关系。

“牧宗主，当年围捕十殿冥狱的魔修时，天书院也参与其中，剿灭十殿冥狱七位殿主，剩下三个失踪，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是真的失踪，但是后来我费尽心机才查明当年的隐秘。那三个殿主并未失踪，是他们三个出卖了另外七个，他们早在围捕行动之前就被当时还不是正道三首的天书院抓住，一直关在铁血盟下属的一个中世界。”

“后来那些年，天书院的名望节节高升，铁血盟肃清魔道的行动在天书院的协助下屡次成功，和这三个殿主脱不开关系。想当年十殿冥狱是所有魔修心目中的圣地，那十个殿主手中，几乎掌握着所有魔修的情报，有三个殿主在手，天书院如何能不收获正道的追捧？”

“而在上一届天台会，天书院成功杀入三甲，成为正道三首后没多久，那三个殿主就从那方中世界中逃脱，因其原本就对外公布失踪，所以铁血盟为了不引起恐慌，便将此事瞒了下去，只派可信的铁捕秘密追查，而我夫君就是其中一人。”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牧宗主，关押那三个殿主的中世界，所有的大阵都是天书院一手布置的，他们能将整个黄泉界封得密不透风，却连一个中世界都封不住，这简直说不过去。而且这件事只有天书院和铁血盟的高层知道，现在可以确定灭掉北棋山庄上下的就是十殿冥狱第九殿主狱破天，他的鬼发就是他的特征，如此，还能说天书院与之无关吗？”

牧方正越发沉默起来，这其中确实能感觉到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有一个个疑点，可是理由呢？天书院身为阵道之首，有身居三首高位，如何会和一个中世界的小家族过不去？冒着引火烧身的风险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制造灭门惨案？

“穆夫人，本宗知道你为夫报仇心切，但是你可曾想过天书院的动机？”

水千柔有些疲惫，穆铁殚扶住她道：“牧宗主，若是我们知道天书院的动机，此刻便不用来求见武圣大人，之所以要秘查，就是要查明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和这黑莲图案的联系又是什么？”

穆铁殚温柔的看了眼北修彤，他着实喜欢这个孩子，“虽然黑莲图案中确实蕴含魔气，但彤儿这么小的孩子如何能是心狠手辣的魔修？她到现在连一个厉害点的阵都布不出来，看到死掉的小动物都会大哭一场。不管天书院是因为这黑莲图案也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理由，我等身为正道修士，绝对不能对这种滥杀无辜的事情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