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侯景乱梁6(1/1)

东府城内,侯景召集将领在开军士会议,宋子仙、郭元建、张化仁,任约等将领都汇聚一堂。后行率先开口道:“我军围攻建康已有半月,当初计划只需三五天时间,可惜事与愿违,现在情况一天天的在恶化,孤得知湘东王已经在荆襄一带举兵,江西赣南的陈霸先也聚众滋事,如果我们再延误时日不能及时拿下建康,诸位!”他提高了嗓门继续道:“我们就要被赶回北方了,此处将再无我等容身之所。”

大家纷纷低头不言语,回到北方那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高欢的东魏全歼,虽然他们都是北方人,家眷亲属都在那里,可是没人敢回去,所以现在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在南梁立足。宋子仙道:“大王(此前侯景被萧正德推荐位汉王),建康城池固若金汤,正面强攻只怕是徒劳之举,孙子有云,兵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觉的咱们多散布一些打击敌方士气的消息可能会从内部瓦解他们。”

郭元建和张化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侯景听他这么一说却另有秒计上心头,侯景这个人虽然武艺一般,但是谋略很强,不然也不会在淮南做大,让高欢侧目,更加不能引起萧衍的注意和拉拢,本身这些事就说明他是一个攻于心计的狡诈之徒。

于是他派人潜入城内给中书舍人朱义送去一封密函,大意就是要朱义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羊侃身上,侯景如果顺利进京不但保他不死,还扶植他做行台大冢宰,到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前提是要朱义设计陷害羊侃,让萧衍对他产生怀疑,从而替换掉守城主将。

朱义本来就跟羊侃是政敌,自然不愿意看他借着侯景的叛乱做大势力,再加上侯景对他百般承诺,萧正德派人送来大批金银珠宝,所以这个祸国殃民的外事太监真的信以为真,开始安排计划准备陷害羊侃。

有天夜里萧衍正在皇宫内皇后把酒言欢,内侍大太监急忙跑进来禀报:勤政殿西侧宫墙外面被人写上打油诗:羊吃青草风萧肃,猴子冠带登堂户,两班孽畜绕大梁,天下不闻硝烟处。萧衍一开始不明白这打油诗的意思,可等内侍太监解释一遍以后才冷汗淋漓,如果说猴子是指侯景的话,那羊是指谁呢?

殿内众人正在思索,这是禁军的侍卫前来禀报:执行守城巡逻的官兵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一封信和几把青草拴在一起被扔进城内。萧衍连忙打开信封开始阅读,是城外萧正德写给羊侃的,大意是如果羊侃愿意拱手让出建康西门,他愿意以大司马兼兵马大元帅的位子来招降。

萧衍虽然年老昏聩,可是毕竟也是一代枭雄,当即扔掉信封,笑哈哈的说道:“侯景小儿这点伎俩就像迷惑朕,真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哈哈哈!”很显然他对这封信里的内容和出现的时间早就看出来破绽,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这下朱义在家里暗自着急,他怕自己的阴谋被萧衍识破,宫墙外的打油诗已经被人擦掉,可是皇帝丝毫不提昨晚的事情,可见自己的陷害计谋已经失败。他只能把目前的情况写成密函派人出城交给侯景。

侯景看完信以后愁眉不展,一直摩挲着腰间的宝剑,这把剑是当初羊侃北伐时两人在陈留相遇,他赠送给侯景的。此时侯景忽然看着宝剑,想到一个办法,于是把信使喊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通,信使不停的点头,等侯景说完他就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城内的朱义在得知侯景的计策后当下也准备配合,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进宫面圣。

萧衍正在宫里吃早饭,朱义急匆匆的闯进来,内侍还没来得及禀报他就擅自冲进来,萧衍有点不悦的问道:“爱卿何事如此着急,连通报都等不及吗?”朱义连忙跪下道:“臣有急事要密奏陛下,事关重大不敢让人通报。”

萧衍放下筷子十分认真的看着他说道:“爱卿何事这么着急见朕?”朱义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太监们,没有做声。萧衍挥挥手,宫女和小太监们都退了下去,只有内侍大太监王永还在场,朱义看着王永十分傲气的说道:“王大人请回避一下。”王永正要发怒,萧衍十分淡然的说道:“你先退下吧。”王永悻悻的瞪了朱义一眼,才转身告辞退出殿来。

萧衍有点不高兴的看着朱义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何事如此着急见朕?”朱义走上前几步,轻声对他说道:“陛下,据臣的消息,叛军前几日打下东府后,正调兵遣将打算攻打南门。”萧衍有点生气的说道:“这事你该和羊将军商议,跟我说有什么用呢?”朱义十分神秘的说道:“臣就是担心和羊将军商议后事情无可挽回,才直接来找陛下禀报的。”

萧衍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朱义俯身靠近对他说道:“陛下,这南门是咸阳王的和羊将军统管的要处,可是两班交接之时总有一些纰漏,例如城墙换防时有一个时间段的空白期,要是侯景得知这个消息趁机派人攻进来,那如何是好?”

萧衍有点不相信的说道:“不能吧,羊将军就不必说了,范儿应该是懂军事的,两边交接不可能出现空白的。”朱义见他起了疑心趁热打铁道:“臣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在想今晚陛下与我私下里前去南城查探一番,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大的纰漏。”

萧衍点点头道:“也罢,这事先不要跟他们两人讲,我们私下去看看,没事最好,如果真如你所讲的那样,那就真的很危险了。”如今叛军围城天天城外杀声震天,萧衍心里也害怕的要死,所以城内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表面上故作镇静,其实心里早就一片狐疑。虽然朱义说的事情是个小事,但此时非比寻常,任何一个小的漏洞都可能成为南梁的灭顶之灾,他不敢大意,也不能大意。

当天傍晚时分两班交接之时,萧衍穿着便服带着王永和几个禁军护卫,跟着朱义来到南门城墙上,只见刀兵林立,没有一个开小差的,萧衍有点纳闷,问朱义道:“爱卿,你这个情报看来不准啊,你看这两班交接并没有如你所说产生任何的空白期啊?”朱义有点尴尬的说道:“陛下,也许臣的情报有误,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即便真的没有这种情况,今日陛下您亲来视察一番,心里肯定也更有把握了,不是吗?”

萧衍没有说话,只是略点点头,虽然心里不免对朱义有气,但是想到他也是为自己好,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责难他,站在城墙上,萧衍看着远处风光心里不禁一扫而空这些日子蜗居子啊皇宫内的郁闷之气,顿时觉得这天地间还是有浩然正气,自己不可能被侯景逼死。对坚守待援更有信心和把握。

这时城墙下城门打开,只见羊侃骑着战马,穿着便服和一个随从缓步走向侯景的叛军大营,城墙上萧衍看的目瞪口呆,搞不清楚他这是闹哪样?王永是十分不解的回头看看萧衍又转头看着城下的羊侃。朱义则是阴险的笑了,他今天故意把萧衍引来此处自然不是为了查看什么两班交接的空白,而是前一天侯景邀约羊侃阵前叙话。

前文里就说了羊侃是个个性刚烈耿直的人,他虽然不屑于和侯景同流合污,但是对于侯景本人的能力还是十分认可的,再加上之前北伐他受过侯景的救援,于情于理觉得都没有理由推辞这次的碰面。所以当即就答应了侯景关于会面的请求,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两人把会面地点选在城南和东府之间草地上。

只见侯景也是轻装骑马而来,身边也只带了一个随侍,两人两马缓步走出大营朝着羊侃而来,四个人在相距十步的地方,羊侃率先拱手作揖道:“侯将军别来无恙?”侯景马上拱手答礼道:“哈哈哈羊将军风采依旧啊。”

两人并绺而行开始诉说当初北伐时的种种,一时间倒有点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羊侃随意的说道:“将军真乃一介英豪可惜如今却如此这般,实在让人惋惜。自古以下犯上还未闻有善终者,愚为将军计不如早收兵戈马放南山,负荆请罪,或许陛下还能以宽大之心饶恕你。”侯景笑道:“羊将军此言差矣,我又何尝不想如此,可是如今朝中奸人当道,宵小弄权,我若自解兵权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为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冒天下之大不韪,杀进皇城尽诛宵小以清君侧,上得以匡扶朝纲,下能兼济天下。大丈夫在世定是要做一番事迹好让自己名留青史。”

羊侃惋惜的说道:“哪也不必走极端,以造反的行为来制止昏乱。”侯景笑道:“阳江此言又不对,正所谓乱世以暴制暴,如果是太平盛世大家坐而论道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辩个三天三夜也是无妨,可是如今天下纷争,我们只有用刀剑才能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别人也才会听取,否则只会沦为笑柄或者成为他人的鱼肉罢了。”

羊侃和侯景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这时两人才挥手告别各自回营。萧衍等人在城楼上看着两人分手后才下城来从小路间道回到皇宫内。这时萧衍随便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已经开始怀疑羊侃。朱义趁机火上浇油道:“臣得知羊将军要把城南的防守部队征调一半到城北防御玄武湖,这湖里难道侯景还能行军渡河攻城?”

萧衍此时心里大怒,让王永把羊侃传来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羊侃和侯景分手后刚回到衙署就被萧衍传唤到勤政殿,于是他只得换上官服急急忙忙跟着王永来到皇宫内。

勤政殿内,萧衍端坐在龙椅上,威风凛凛的看着下面跪着的羊侃,大声斥责的诘问道:“大胆羊侃,我来问你,你为何调走城南驻军去防守城北玄武湖?”羊侃三呼万岁,抬头扫了一眼皇帝身旁的朱义,心里嘀咕肯定又是这个混蛋阉人给自己穿小鞋,在皇帝面前打小报告了,但是他问心无愧,于是正色道:“回禀陛下,这事的确是臣所为,臣也是为了陛下安危才这么安排的。”

朱义冷哼一声插嘴道:“羊大人,当着陛下的面,咱们就不要当着明人说暗话,城北是一片泽国的玄武湖,侯景没理由放着地势平坦的的城南不攻打反而去城北渡船走水路,他疯了吗?不知道我们是水军作战十分娴熟,加上我们熟悉地形,他们的水军根本没有优势,说难听点,叛军就根本没有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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